原发性肝癌（liver cancer）是临床上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1]，年新发病人数及发病率均居第4位，死亡人数和死亡率均高居第2位^[2−3]。肝癌术后复发率高是临床重大挑战，其5年内发生癌症转移或复发率约为60%～70%^[4−5]，其中微血管侵犯（microvascular invasion MVI）是独立危险因素（其发生率因肿瘤分期差异可达17.0%～93.4%）^[4]。术后复发风险及治疗不确定性导致患者普遍存在疾病进展恐惧（fear of progression，FoP），其发生率高达39%～97%^[6]。FoP不仅引发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7]，还可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轴）激活，导致皮质醇水平升高，进而抑制免疫功能并加速癌症进展^[8-9]。FoP^[10]是指个体疾病进展恐惧所带来的各种社会心理后果或者恐惧疾病的再次复发。长期的负性情绪会导致机体免疫功能下降，治疗效果降低，甚至影响癌症进程和增加病死率，疾病进展恐惧已成为癌症患者最重要的压力源^[11]。肝癌术后患者对疾病进展的恐惧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然而，当前临床干预多局限于单一心理支持，缺乏整合身心调节的策略。情绪释放技术（emotional freedom technique，EFT），通过刺激百会穴等特定穴位调节边缘系统活动，同时结合认知重构缓解创伤应激，能够显著缓解负性情绪并促进心理创伤的愈合^[12-13]。PERMA模式为积极心理学的核心理念，强调通过五大关键要素——积极情绪（P）、投入（E）、积极关系（R）、意义（M）和成就（A），构建全面的幸福提升框架。该模式鼓励个体在日常生活中培养正面情绪，积极参与活动，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探索生命的意义，并追求个人成就，从而引领他们走向更加幸福、满足的生活状态^[14]。本研究首次将EFT与PERMA模式联合应用于肝癌术后患者，通过“生理-心理双通路”干预机制，旨在降低FoP水平，改善免疫功能及生活质量，为高复发风险人群（如MVI阳性患者）提供循证护理方案。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23年09月至2024年02月在肝胆外科首次诊断为肝癌并行手术治疗的患者，共58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符合《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2022年版）》^[15]诊断标准；（2）年龄≥18岁；（3）首次行择期根治性肝切除术；（4）无精神疾病史（MINI量表筛查阴性）；（5）具备信息化沟通能力（微信使用频率≥3次/周）。排除标准：（1）急诊肝癌破裂病例；（2）术前接受辅助治疗（TACE/放疗/化疗）；（3）文盲或视听障碍者；（4）合并其他恶性肿瘤。采用SPSS 25.0生成随机序列，通过密闭信封法分为实验组与对照组（各29例）；其中：男46例（79.31%），女性12例（20.69%）；年龄29～79岁，平均（51.88±11.94）岁。中国肝癌分期方案^[16]（China liver cancer staging，CNLC）：Ia期8例（13.79%），Ib期15例（25.86%）， IIa期16例（27.59%），IIb期19例（32.76%）。两组性别（χ² = 0.420）、年龄（t = 0.174）及CNLC分期（χ² = 0.742）均无统计学差异（均P > 0.05），基线资料具有可比性。研究方案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批号：2023-研第075-01），符合《涉及人的生命科学和医学研究伦理审查办法》，可应用于临床研究。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在研究期间，患者有权随时退出研究，本研究中未出现患者退出的情况。

1.2   研究方法

1.2.1   对照组

患者入院后在实施整体护理的基础上，给予常规的心理指导。院内干预：术后每日开展正性语言激励（如“您今天状态很好或术后指标恢复良好”）、改良呼吸训练（吸气4 s-屏息7 s-呼气8 s）及病友互助活动（30 min/次）；应用结构式情绪记录工具（《负性事件日志》）进行情绪管理。延续性护理：出院后实施每周2次电话随访（15 min/次），通过微信公众号推送肝癌术后康复图文（每周3次，含饮食指导、运动建议及心理调适技巧）。院内和院外连续性心理指导8周。

1.2.2   实验组

在对照组的常规护理上，采用情绪释放技术与PERMA模式的综合干预方案：通过指导患者进行穴位敲击练习，学会自主调节情绪，减轻负性情绪的影响。（1）成立积极心理干预团队：由10名医护人员组成。护士长任组长，成员包括1名肝胆外科专家、1名心理学专家、1名中医学专家、1名营养师、1名伤口护理专科护士、1名疼痛管理专科护士、1名个案管理师，以及2名专职的责任护士。采用医护患陪共同管理模式^[17]，旨在全方位、多角度地关注并满足肝癌术后患者的身心需求；（2）开展培训：集中培训，组员完成3阶段进阶培训（总16学时），核心内容：EFT经络敲击序列：百会（头部）→ 膻中（躯干）→ 上肢穴位（内关、少商、商阳）→ 面部穴位（水沟、承浆、攒竹、丝竹空）、PERMA目标分解技术；（3）循证构建实施方案：根据肝癌术后患者恢复期特点，由肝胆外科、心理科、中医科、营养科等专家基于Delphi法（专家权威系数=0.82）整合情绪释放技术理论与Seligman积极心理学模型^[18−20]，形成干预手册初稿；通过预实验（n=6，Cronbach’ s α=0.89）修订方案，重点优化操作时长（10～15 min/次）及任务递进逻辑；（4）建立医护患陪微信群：患者及家属每日在微信群反馈当日的完成情况、心理状态、睡眠质量等；如遇到疼痛、饮食、睡眠等问题由相对应的专家进行答疑解惑和专业的指导；（5）分阶段干预实施见表1：①从术后开始实施干预方案，由中医师对患者及家属进行操作讲解，采用三段式教学法（示范→模仿→反馈）指导EFT操作直至会独立操作为止。每次10～15 min/次，3次/d；②发放情绪释放技术操作宣教卡，卡片中将情绪释放技术分为设置、按顺序敲击、9色域程序和再次按顺序敲击4个基本操作步骤^[18]；③发放肝癌术后康复保健日记本。基于PERMA模式的理论框架制定干预方案内容，主题任务递进式干预（如第1周“疾病认知重构”→第8周“自我效能提升”）。每周一由责任护士进行内容讲解，家属监督执行，每周日晚上责任护士检查日记本，查看每日情绪释放技术和每周任务的完成情况。

表  1  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的操作框架

Table  1.  Operational framework of EFT combined with PERMA model

时间	主题	关键要素	内容	达成目标	监督或执行者
第 1 周	疾病认知重构	积极情绪（P）+意义（M）	1.通过疾病知识讲解（肝癌分期、治疗方案）与认知行为疗法，纠正患者对疾病的灾难化思维，建立"带瘤生存"的积极治疗信念 2.发放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的操作手册，个案管理师指导培训学习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完成《我的疾病日记》3篇 2.记录3个治疗的积极事件 3.参与1次病友互助小组讨论 4.学会情绪释放技术	责任护士 肝胆外科医生 心理医生 中医师
第 2 周	负性情绪管理	积极情绪（P）	1.应用情绪ABC理论（事件A→信念B→情绪C）识别负性情绪，结合EFT穴位敲击（百会穴）进行即时情绪调节 2.建立负性情绪管理档案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每日完成情绪释放技术后进行1次心理痛苦温度计自评（0～10分可视化量表） 2.掌握2种快速平复焦虑的呼吸技巧（4-7-8呼吸法+盒式呼吸）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3 周	积极情绪培养	积极情绪（P）+投入（E）	1.开展“三件好事”感恩练习，引导患者关注治疗过程中的微小改善（如食欲恢复） 2.结合正念冥想训练提升当下体验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连续7d记录感恩事件（每篇≥50字） 2.完成1次酣畅感活动（如绘画、音乐欣赏）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4 周	兴趣投入实践	投入（E）	1.基于患者术前兴趣爱好，制定低体力消耗的替代活动方案（如听书替代阅读） 2.运用心流理论设计阶梯式任务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制定《康复期兴趣活动清单》（含3个可行性项目） 2.累计完成4小时沉浸式 兴趣活动	肝胆外科医生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5 周	人际关系强化	积极关系（R）	1.通过角色扮演训练“积极回应”沟通技巧（如替代性语言：“虽然我现在体力有限，但可以陪你聊天”） 2.开展家庭协作式康复任务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与家属共同完成2项协作任务（如营养餐制作） 2.每日进行1次正向语言互动 （记录于《沟通日志》）	肝胆外科医生 营养师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6 周	生命意义探索	意义（M）	1.应用叙事疗法引导患者撰写《生命故事》，重点挖掘抗癌经历中的成长体验（如“我更懂得珍惜家人”） 2.制作抗癌的录音/影像留念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完成1份《我的抗癌 意义图谱》 2.参加1次公益计划 （如病友经验分享）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7 周	成就体验积累	成就（A）	1.识别患者核心优势（如坚韧性、幽默感等） 2.设计“微成就”挑战任务（如独立完成门诊复诊、康复训练等），强化自我效能感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达成3项“康复里程碑”（如：首次完成穿衣、吃饭、自主行走5000—1000步） 2.制作《优势力量手册》（含5项个人核心优势）	责任护士 心理医生
第 8 周	自我效能提升	成就（A）+ 意义（M）	1.采用目标分解技术制定出院后3个月康复计划，通过模拟场景训练（如复诊沟通演练）提升问题解决能力 2.完成《抗癌英雄证书》授予仪式 3.情绪释放技术，10～15 min/次，3次/d	1.制定康复目标（如“每次 30 min步行，3次/周”） 2.完成疾病周期自我管理 （如：用药管理、症状监测）	肝胆外科医生 责任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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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评价指标

（1）比较两组患者干预前后负性情绪：疾病进展恐惧、心理痛苦、焦虑及抑郁；（2）比较两组患者干预前后躯体症状：癌因性疲乏、失眠状态；（3）比较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生活质量：主观幸福感。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5.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双人核查录入数据。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bar x \pm s $），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 检验，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负性情绪比较

两组患者干预前疾病进展恐惧（FoP-Q-SF）、心理痛苦（DT）、焦虑（SAS）及抑郁（SDS）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但是干预后实验组患者FoP-Q-SF、DT、SAS、SDS评分均有所下降，且实验组下降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2。

表  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负性情绪比较[（$\bar x \pm s $），分]

Table  2.  Comparison of negative emotions between thetwo groups of patients before and after Intervention [（$\bar x \pm s $），points]

负性情绪 指标	对照组			实验组			对照组组内比较			实验组组内比较			干预前组间比较			干预后组间比较
	干预前	干预后		干预前	干预后		t	P		t	P		t	P		t	P
FoP-Q-SF	39.59±8.71	34.10±8.46		39.41±7.07	24.97±2.34		9.093	<0.001*		11.791	<0.001*		−0.083	0.934		−5.606	<0.001*
DT	5.69±1.61	2.93±1.33		5.72±1.41	2.24±0.95		8.318	<0.001*		12.894	<0.001*		0.087	0.931		−2.267	0.027*
SAS	69.86±2.15	61.79±4.00		70.00±2.32	51.86±1.58		8.911	<0.001*		33.973	<0.001*		0.235	0.815		−12.431	<0.001*
SDS	63.21±5.73	58.55±4.60		63.24±7.22	49.55±1.35		5.894	<0.001*		9.367	<0.001*		0.020	0.984		−10.119	<0.001*
*P <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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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躯体症状比较

两组患者干预前癌因性疲乏（CFS）、阿森斯失眠量表（AIS）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但是干预后患者CFS、AIS评分均有所下降，且实验组下降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3。

表  3  2组患者干预前后躯体症状比较 [（$\bar x \pm s $），分]

Table  3.  Comparison of physical symptom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before and after intervention [（$\bar x \pm s $），points]

躯体 症状	对照组			实验组			对照组组内比较			实验组组内比较			干预前组间比较			干预后组间比较
	干预前	干预后		干预前	干预后		t	P		t	P		t	P		t	P
CFS	8.00±1.41	5.10±1.18		8.03±1.43	4.03±0.94		12.633	<0.001*		11.398	<0.001*		0.092	0.927		−3.818	<0.001*
AIS	4.90±0.72	4.07±0.96		4.86±1.25	2.45±1.12		6.272	<0.001*		7.737	<0.001*		−0.129	0.898		−5.911	<0.001*
*P <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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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生活质量比较

两组患者干预前主观幸福感（IWB）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但是干预后患者评分均有所上升，且实验组上升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4。

表  4  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生活质量比较 [（$\bar x \pm s $），分]

Table  4.  Comparison of quality of lif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before and after intervention [（$\bar x \pm s $），points]

生活 质量	对照组			实验组			对照组组内比较			实验组组内比较			干预前组间比较			干预后组间比较
	干预前	干预后		干预前	干预后		t	P		t	P		t	P		t	P
IWB	4.85±0.82	7.39±2.05		4.84±1.34	10.56±1.74		−5.757	<0.001*		−14.703	<0.001*		−0.036	0.972		6.338	<0.001*
*P <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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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

3.1   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对肝癌术后患者疾病进展恐惧的影响

肝癌术后患者普遍存在疾病进展恐惧（fear of progression，FoP），这种心理状态不仅会对患者的心理健康造成严重影响，还可能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轴）激活导致免疫功能下降，从而影响康复进程^[8-9]。本研究结果显示，实验组在干预后FoP-Q-SF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P < 0.05），提示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可有效缓解患者的疾病进展恐惧。情绪释放技术^[18-19]通过刺激特定穴位调节身体能量流，结合认知重构和心理暗示帮助患者重建积极心态，从而减轻其对疾病复发或恶化的过度担忧^[12-13]。同时，PERMA模式通过培养积极情绪、建立意义感及提升自我效能感等方式，进一步强化了患者的心理韧性。例如，在第1周的“疾病认知重构”阶段，通过正念冥想和叙事疗法引导患者重新审视抗癌经历，纠正灾难化思维，建立了“带瘤生存”的积极信念^[19]。这一过程不仅改善了患者的认知模式，还为其后续的心理调适奠定了基础。此外，从机制层面来看，情绪释放技术可能通过降低交感神经系统的兴奋性，减少皮质醇分泌，从而缓解因焦虑和压力引发的生理应激反应^[18]。而PERMA模式^[20-21]则通过增强患者的社会支持网络和内在动机，提升了其应对疾病挑战的能力。两者协同作用，共同促进了患者心理健康的全面提升。

3.2   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对负性情绪及躯体症状的影响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实验组患者的心理痛苦（distress thermometer，DT）、焦虑（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和抑郁（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评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 < 0.05）。这一结果表明，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不仅能有效缓解疾病进展恐惧，还对改善患者的负性情绪状态具有显著作用。情绪释放技术作为一种身心结合的疗法，可通过刺激特定穴位调节自主神经系统功能，从而减轻长期压力引发的焦虑与抑郁症状^[20]。同时，PERMA模式中的“积极情绪”（P）和“投入”（E）要素在情绪改善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在第3周的干预阶段，通过引导患者进行“三件好事”的感恩练习以及正念冥想训练，帮助其关注生活中的积极面并提升当下的体验感。这些方法使患者逐渐摆脱对疾病的过度关注，学会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微小的改善和快乐，从而有效缓解了负性情绪^[21]。而在第4周的“兴趣投入实践”阶段，通过设计低体力消耗的兴趣活动方案，患者得以全身心投入到有意义的活动中，进一步增强了其主观幸福感^[22]。值得注意的是，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不仅改善了患者的心理状态，还显著减轻了其躯体症状。本研究数据显示，实验组在干预后的癌因性疲乏（cancer fatigue scale，CFS）和阿森斯失眠量表（AIS）评分均显著优于对照组（P < 0.05）。这可能是由于心理状态的改善间接缓解了患者的躯体不适。一方面，情绪释放技术通过调节边缘系统活动降低了患者的焦虑水平，从而减少了因焦虑引发的睡眠障碍^[23-24]；另一方面，PERMA模式中的“积极关系”（R）要素通过强化患者与家人、朋友及医护人员的沟通互动，为其提供了情感支持和心理安慰，进一步促进了其身心平衡^[25]。

3.3   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对生活质量的影响

生活质量是衡量肝癌术后患者康复效果的重要指标。本研究发现，实验组在干预后的主观幸福感指数量表（index of well-being，IWB）评分显著高于对照组（P < 0.05），表明示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措施能够有效提升患者的生活质量，产生协同增效的作用。该干预措施通过多维度路径促进了生活质量的全面提升。首先，在“意义”（M）和“成就”（A）要素的作用下，患者逐步培养了对生活的热爱与积极态度，增强了应对疾病挑战的信心^[19]。例如，在第6周的“生命意义探索”阶段，通过撰写《生命故事》和制作抗癌录音/影像留念，患者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并激发了内在的成长动力。其次，在第7周的“成就体验积累”阶段，通过识别核心优势并完成“微成就”挑战任务，患者获得了更高的自我效能感和成就感，进一步提升了其对生活的满意度^[25-26]。此外，干预措施还显著改善了患者与亲友之间的互动关系。通过角色扮演训练和家庭协作式康复任务，患者与家属之间形成了更为和谐的沟通模式，为彼此提供了情感支持和心理安慰^[25]。这种积极的人际关系不仅缓解患者的孤独感和无助感，还为其康复过程注入了更多的正能量，从而进一步促进了整体康复效果。

3.4   研究局限性与未来展望

虽然本研究取得了一定的积极成果，但仍存在若干局限性需要关注。首先，研究样本量较小，且数据来源于单一中心，这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广泛适用性。其次，在研究设计中未能充分纳入疾病分期、治疗方式等关键变量的影响，这些因素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重要调节作用。此外，干预周期相对较短，尚无法全面评估其长期效果及可持续性。基于以上不足，未来的研究应着重扩大样本规模，推动多中心协作，以增强研究结果的代表性和可靠性。同时，建议针对不同亚组患者开展分层分析，深入探究干预措施在多样化人群中的具体效应。此外，可通过设置更长时间的随访机制，进一步明确该干预方案对患者长期预后的实际影响。

综上所述，情绪释放技术联合PERMA模式干预在缓解肝癌术后患者的疾病进展恐惧、改善负性情绪与躯体症状以及提升生活质量方面有显著成效，具有重要的临床实践价值。然而，考虑到本研究存在的局限性，为进一步验证其效果，有必要在未来开展大规模、多中心的纵向研究，以更加全面地评估该干预措施的可行性和持久性。